我们现在提出的许多理论都是在以前提出过的。文学似乎变得并不注重新理论的提出,而尽是在一些旧东西之中拣选;他们认为好的东西是在那里面的。他们似乎重于论证,所以将个人的经历、思考、体验与那些相联系,以便去证明那些所谓普适的东西。
事实上作为个人这个存在者,无论是历史还是思考作为理论的来源和根据,唯一可说明的是那些理论自身作为「经验」进入了我们的「范畴」之内;无论何种理论只要进入我们之中即成为构成我们这个存在的一个要素和一个属性。存在者无法证明其他存在者,他们惯用的饱含着谬误的证明手段是「接触」;与他人建立联系并不可证明他人存在,肉体上的接触本身作用于感官,精神上的接触也可能被物质性所遮蔽。存在者认可其他存在者的唯一理由是他们「接受」;他们被其他存在者在直观中的「相像」所蒙骗,在潜意识之中将其他存在者纳入了自身的范畴。作为其结果,经由他人在场他收获了他的社会属性;而有的人则以这一普遍的误解为基础建立了一套哲学理论;而我们看到它是有效的。
既然其他存在者的存在是我们的一厢情愿,那么他者的内在很可能为空;直观中的一切被一套共同的规律所左右。虽然自身以外的事物(物自体)不可证明,那仍不能说明任何问题;因为直观并不作为物自体的一部分,直观构成了我们的存在状态的一部;我们大多活在我们所接受的直观当中,却又将自身从中排除出去。那么「物自体」到底是何物?前提是物自体不是我们能认识到(以任何方式)的任何事物和理论,甚至不以我们能认识到的任何事物为属性;因为一旦以那些为属性,那么它们即被写入它的存在状态,因此它就能被我们所认识。所以我们所认识到的所有东西构成我们的存在状态,我们将自己的存在通过「相像」(更广义的相像是因为具有某些属性而能够被认识)分配到直观中的各种事物之中。相像的分配有两个基本的原则:一、我们受到该物的影响;二、该物可被视为一个或一堆集合的概念,或而言之,该物可被「命名」。
我们的存在状态本身被一些人称为「世界」,这个概念包括被曲解为外部概念的「直观」和将个体区分开来的一些核心概念——「心灵」、「灵魂」、「肉体」、「脑」;而为了统一这个内外的差异,唯物主义者们试图证明世界是物质的;与此同时,唯心主义者们则争论世界是精神性的。事实上「世界」本身的属性是附加的;它归根究底取决于我们的思维方式和我们对其给出的「定义」——并非我们所论述并「想要」相信的定义,而是我们正在使用的定义——通过这个定义我们将直观和自我联系起来。要知道的是,这个「定义」本身受到经验性的影响,因此无法证明自我独立于直观存在;我们唯一能够探测到并以为基础的是「存在」这一事实,因此就算修改理论这一事实也不可变动。
每个人都局限在自己的范畴之内;他们获取信息的场所除直观之外再无其他。事物相对于「直观」是可相信的、可证明的,因为他们一概服从于直观的规律性;而直观又时时受到意识的主观性影响,使得本该如此的事实变得并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