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桥可夫斯基从女人的家中夺门而出。空气中满是水雾，月亮在雾气和百无聊赖的寂静之中被曲解成了橙子的颜色。这个时候他用他猴子的身体看向城墙，那个他所畏惧的存在就被钉子钉在那里，变得安分。那个任谁看了都要笑出声来的滑稽的小丑，那个曾经让他如此畏惧的怪物，终于任由那副皮囊下渗出的油脂溢满了；他耷拉下来的皮肤的脸紧缩起来，变得像亚当一样英俊。人们说，他吃了生命的果实；但是，关于这样一个集合了智慧和生命的高等存在又为何会钉在那里，桥可夫斯基不得而知。他唯一知道的是，在他不得而知期间有什么发生了。他往常所顾忌的存在不能再对他造成任何威胁，因为那个人死了。死是一个很好的词。但是其他的什么未知的变化让他产生了更深的恐惧。他只是像往常一样去往桥下过夜，在那里他没有发现任何变化的东西（因为那里没有任何东西）。是因为报应还没显现，还是因为那些高等存在已经不再重要？这问题并不简单，因为人们总在不存在联系的地方寻找联系；更何况，这对他猴子的身份不构成任何影响。在其他普通的以人自居的动物当中他并不属于特殊的那一个，他普通地有着由普通血管和普通皮肉构成的普通的五官；他为他们将自己与普通区分开来表示不屑，所以他模仿猴子的行为；所以他自我的两个方面都变成了一只真正的猴子。